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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留下的痕迹指向平等国护道人,原天神也承认昭王与祂沟通过,凶手是谁,好像无须更多证据了。
天公城就在那里,先擒后审,乃至先杀后审,也都是惯有的方式。
他心中不是没有怀疑过。
但紧接着明确被平等国杀死的河官仇铁,是最忠实不过的帝党!
在他作为荡邪统帅出来钓鱼的时候,新任的皇敕副帅楼约也为鱼饵,晋王姬玄贞在东海垂钓,又何尝不是等敌上钩——不止是平等国,还有敢在这时候出手针对景国的其他敌人。
道国内部各方力量都在承担危险,并不针对于他。且他对自己的隐藏,十分自信。
所以心中隐隐的不安,一直只是不安。
直到赵子、孙寅一再地强调,殷孝恒不是他们杀的!
他才恍然惊觉,自己落入怎样的局中。
虽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自己和殷孝恒都已经隐藏了这么多年,到底是如何暴露——但这都是以后再追究的事情了。
从今日起,他要转入暗中。
可惜了荡邪军!
虽然荡邪军是玉京山的武力,诛魔军是蓬莱岛的武力,他们这些统帅只有指挥权,而不真正拥有军队。但在一些关键的时刻,譬如中央失主,譬如掌教出事,他们作为最高军事统帅,是可以发挥关键作用的。
现在也只能道一声可惜!
但眼前这口饵料他要吞下,隐日晷他要摘得,孙寅他要尝试招揽,他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,他对道的信仰,不会就这么轻易收场。
彼方千算万算,不知他的力量!
匡悯横槊,衍道绝巅的气息,几乎是横推此世。所有对于匡命的针对和限制,都在此刻崩碎!
赵子和钱丑同时跃身。前者张开十指如弄弦,将棋线用作了切割空间的兵器。后者直接收起推车,车上的一应货品,俱都虚悬于他身后——二者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。
但在无数纷飞的棋子里,孙寅大手一张!
将他们都归于身后。
“道友!”
他这样说道:“杀殷孝恒的机会是我传递,杀匡悯也是我的决心。你们为理想而战,我却只是为复仇而来。这不是你们的战斗!”
“很抱歉,将你们卷入这场景国内部撕咬的乱局中。”
“很遗憾,道友们。”
“有幸同行一段路,不幸要告别于今日!你们先走,或有重逢!”
他独面匡悯,有燃烧一切以求道的决心。
在他之后两届的黄河魁首姜望,面对面接下了太虞真君的剑,若非猕知本设局,彼刻就能功成登顶。今日他能否以洞真之境,完成这场逆伐登顶的跃升呢!?
无数漂浮的黑白棋子,仿佛这堆满了错误的人生。
因为速度太快,仿佛棋子都在流动。
而他逆流而行,黑色错霜的长发张舞,全身流炽着雪色的焰——
吾今视寿,视我,视绝巅。
“把战场留给我。”
“这是我的复仇,孙寅的战争!”
我倾尽所有来复仇。
你是真人,我就杀真人。
你是绝巅,我就杀绝巅!